这下,就有人不平衡了,伸手使劲儿在林肯车各处按一按,似乎是要查验「内伤」什么的,陈太忠看得火起,「拿开你的脏手,按出毛病来,你赔不起
那位眼楮一瞪,也有点想发火,不成想身边有人拉他,「行了,打了旧了,也打了,丑,一会儿警察来了再说吧,你不看老郭,一个耳北,也就那么白吃了?」
按说,基层的公检法司里,真没几个好脾气的,遇见这件事的要不是陈太忠而是别人,二话不说,先来一顿拳打脚踢是必然的。可陈太忠开的是林肯车,这就是很唬人的,再加上他身材高大又敢蛮不讲理地出手,旁边的人不摸他的路数,还真不敢随便上前找碴一
这位明显来路不凡,那种不含糊的劲儿,装是装不出来的。
就算撇开他不谈,一边站着的蒙勤勤也带给人不少压力,高尔夫不值几个钱,但那也是车不是?再加上她有个省委书记的老爹,自己也身为科长,往那儿一站,没人会认为这漂亮女人是小姐,所谓的居移气养移体,便是如此了。
就在此时,那被撞的法官痛得醒了过来,躺呲牙咧嘴的倒吸凉气,一旁有人问他,注意到了撞他的是什么车没有,这位下意识地摇摇头,「你们没拦住吗?」
「甄庭,您看是不是那辆车?」旁人将他扶着半坐起来,手指陈太忠的林肯,甄庭长一看,想一想之后点点头。「没错,撞我的就是灰色的车,我说,叫救护车了吗?。
「邓检的车马上出来了,先让他送您去医院」合着这法院宿舍里,也住着检察院的人,不过这也正常,公检法不分家嘛,「您放心,我们不会让这小子跑了
这纯粹是扯淡的话,林肯车车牌什么的都没遮掩,而且那高大的男子也没有逃跑的意图,眼下区法院的不少人已经将现场围了起来,这种情况下,那真是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
半分钟后,邓检的白色面包车开出来了,大家手忙脚乱地将甄庭长抱上车一现场是需要保护的,但是,在场的都是公检法系统的,不会留什么漏洞给别人钻,倒是甄庭长看扛不住了,也不知道撞坏了什么器官没有要知道。救人如救火,耽搁不得的。
然而,甄庭长被抱上邓检的车没两步,面包车就不得不停了下来,前面的车挡路了,路左边一辆白色的高尔夫,右边一辆灰色的林肯,中间留了一条窄窄的通道,也就是一米五、六的模样,走人走平车没问题,想过车那是不可能了。
「前面的车让一让」那检探头出去喊话了,这巷子本就不宽,人行道上又栽了行道树,白色高尔夫停得挺靠谱,紧贴着马路牙子,可是这林肯车停得就有点霸道了,四六不靠地停在中间不说,还是斜斜地停在那里,一条路有多半条就是被这一辆车堵住了。
「着什么急?」陈太忠扭头恶狠狠地瞪他一眼,「你没听见有人讹我,说我撞人了吗?我敢随便动吗?」
「你撞没撞人,有人会给你个说法,别跟我扯这些,我着急送伤者进医院呢啊」。邓检面皮一翻,也没好脸给他,「赶紧让开听见没有?出了事儿你可负担不起!」
「你就是在放屁,跟我玩儿碰瓷,你还差一点,我还就不让了」。陈太忠双手向口袋里一插,冷笑一声,「既然不是我撞的他,我凭什么让开,小子你是跟我上眼药呢吧?」
跟你玩儿碰瓷?邓检察官实在不能理解这样的逻辑,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嘛」不过他也没时间去琢磨这话到底是怎么回事,眼见这厮横在那里不让,登时就急了,「你这是阻碍交通,我说,你讲点公德心好不好?我车上有伤者!」
「你车上有伤者,关我什么事儿?」陈太忠一指对面方向,「你从那头走吧,这头儿我还就打死都不让了」。
既然是巷子,就算再一般是两头通透的,这个巷子也不例外,不过巷子那头最近市政的工程队在施工,把马路挖开了,过人可以,过车不行。
这个情况,不止陈太忠知道,邓检住在这儿更明白,一时他就恼了,「你给我说明白了,我让你讲点公德心让开,怎么就是碰瓷了?子你跟我说不明白,咱俩今天没完
我还欢迎你跟我没完呢,陈太忠又是一声冷笑,才待发话,蒙勤勤却是抢先开口了,她已经明白了他的用意,「讲公德心的,不是被判赔了四万八吗?既然不是我们撞的,凭什么让呢?合着你还想再判个四十八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