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尤漪漪稳住之后,杨诣修那双深沉眼眸,近在咫尺。
他面容寡冷,眼睫低垂时,不说话便是说了最多的话。
你再敢多逼逼一句,金主爸爸今天就弄死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你信不信。
尤漪漪乖乖闭上了嘴,并且安静了足足十秒钟。
和杨诣修近距离的对视,总是让人心跳加速,连时间流速都变慢了似的。
直到腰都酸了,尤漪漪才小声地问“腰难受,我申请换个姿势行吗”
杨诣修淡瞥她一眼,松了手,关了灯。
尤漪漪老老实实躺在床上,也准备睡了。
可临睡前一秒,她猛然想起来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垂死病中惊坐起,直接从床上挺起身子。
杨诣修受惊颤了颤睫毛。
尤漪漪很难受地说“杨诣修,你内裤穿反了,图案应该在屁股上,你怎么穿到前面去了”
杨诣修“”
尤漪漪脑补了一下画面,好好的胖兔兔,那不得变了形。
难受死了。
尤漪漪踹了杨诣修一脚“你快去换一下,我强迫症发作,受不了。”
五分钟后,杨诣修从浴室出来。
尤漪漪心满意足闭上眼,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夫妻俩穿着同色系的情侣装和情侣内裤,一起去了杨诣修堂侄的周岁宴。
杨家祖上一直是做珠宝生意的。
杨诣修叔伯们也做的是和珠宝相关的生意,杨诣修的堂弟继承家业,如今开了一家银饰连锁店,家产抵不上杨诣修家,也还算上得了台面,孩子的周岁宴定在蛟北区宁泰酒店,也算很有排面。
今天天气不错,出了一点点太阳,不冷不热。
宁泰酒店将花园开放出来,周岁宴的仪式举行的地方设在花园里。
尤漪漪和杨诣修出发的时候,杨诣修给赵语芙打了个电话。
赵语芙在电话里惊讶地小声问“你怎么也去”
杨诣修淡声问“妈,我难道不能去”
赵语芙“上周我就问你了,你不是说你没时间吗”
杨诣修面不改色“这周行程变了,忘了告诉您。”
赵语芙“”
“我看是为了陪你太太吧。”
赵语芙又说“既然这样,你们小两口去,我就不去了。反正你爸爸也钓鱼去了,正好有朋友约我去看画展,我今天就走。”
“好。”
赵语芙“代我跟漪漪问一声好,你们两个多留点时间休息,你看你堂弟孩子都有了,你这个当哥哥的”
杨诣修“妈,我们要出发了,挂了。”
赵语芙知道杨诣修不爱听唠叨,主动结束了通话,转头就让助理帮忙定了机票出国看展。
尤漪漪换上白色大衣,还是丸子头,淡扫蛾眉,看起来端庄温婉。
杨诣修挂断电话,一转身就看到了尤漪漪打扮得这么素净,恍然间,他有种奇怪的熟悉感。
比起昨晚难缠的她,似乎这副模样,才更加贴合她在他记忆中的样子。
尽管他并不记得和尤漪漪以前的种种。
杨诣修又想起了之前做的春梦,梦中的女人,他不认识,可似乎,还是尤漪漪
杨诣修捏了捏眉心。
心说自己想多了。
端庄温柔,和尤漪漪毫无关系。
梦里的女人,估计也不是她。
他也绝不可能会梦到和尤漪漪相互交缠,那画面,想想就违和。
杨诣修拉回神思,说“我妈妈说她今天不去了,你要是不想多待,我们去送了礼金就走。”
尤漪漪挽着杨诣修的手上车,很有兴致地道“那多不给你堂弟面子呀,我们订婚宴的时候,你堂弟堂弟妹也帮了忙嘛。而且他老婆林洁长那么好看,生的宝宝肯定也好看。上次妈妈也夸他们家宝宝好看了,我想和小宝宝玩玩儿再走。”
杨诣修用沉默代表赞同。
然后拂开了尤漪漪的手,让她先上车。
小气,挽手也不让挽。
尤漪漪上了车,不高兴地抱着单肩包,努了努嘴。
一路上,尤漪漪对孩子的事情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问杨诣修“你说他们的儿子长得像谁多一点”
杨诣修腿上放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发出“哒哒”的声音,说话也像键盘敲击声一样机械冷淡“不知道,没见过。”
尤漪漪很想看看杨诣修堂侄子的照片,但她之前都很和杨诣修的亲戚保持距离,没有加除了婆婆之外的任何人的联系方式。
堂侄的照片,她都没见过一张。
尤漪漪上网去搜了一下可爱宝宝的照片,看着孩子圆溜溜的眼睛,粉粉的唇,连流口水都那么可爱。
还有几个网红宝宝的照片,看得人心都化了。
她这个人对美好的东西一点抵抗力都没有,一看就入迷,一看就开心。
尤漪漪捧着手机傻笑,可惜她姐姐还是个单身,要不然她姐姐给她生个外甥女就太好了。
她一定宠外甥女跟自己亲女儿似的。
杨诣修趁空抬头看了旁边的女人一眼,她脸颊白净,笑起来狐狸眼上挑着,本该媚态横生,却偏偏很纯洁,媚而不自知。
键盘停止被敲击,车厢内静了。
她自然而然地捧着手机低头凑过来问他“你觉得这两张照片,女孩儿更可爱还是男孩儿”
淡淡的果香散在杨诣修鼻尖,他并没看她的手机屏幕,却垂眸轻声答“女孩儿。”
尤漪漪仰脸,像在万千人海里,终于遇到了和自己唯一有共鸣的人那般惊喜“我也是”然后又欢天喜地换另外的照片看,还是一边笑。
窗外车流如织。
杨诣修出神的想,尤漪漪总这样,芝麻粒大小的事,都能让她高兴得像整个冬天都有明媚的太阳。
他们的生活明明重叠着,交织着。
可只有她,像是用赤诚之心,包裹了平淡日子里的所有欢欣与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