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普通的创伤,”伊比利斯说, “上次你摸的是我变出来的外表,属於普通伤害。这次你摸的是我的本体,是真正的亵神。当时我在昏迷中,没有对你解除禁制……”

“那就是没得治了?”南希惊愕地抬起眼, 瞬间忘了哭泣。不会让她以后就这么露着白骨吧?她的手超级重要, 只要手指轻轻碰触就能赚取小分分。这么窍细美好的手, 就是为得分而生的啊。

“当然不会, ”伊比利斯失笑,“就是时间要长点,可能要两三天。”

南希呼口气,“差点被你吓死。”

伊比利斯轻笑一下,“胆子这么小,我看你刚才在神殿很有胆量啊。”

“那不是没办法嘛,不拚一把可能就永远留在那了。”

“我先给你把血止住,”伊比利斯再一次给伤口注入灵性力,“让它在上面结层膜。”

山崖的烈风呼呼吹着他们,将少女金色的长发吹得凌乱飞舞,抆着伊比利斯的脸颊而过。酥酥麻麻就像跟她唇舌交织时的感觉。

伊比利斯垂着眼帘看着伤口,睫毛轻轻动了动,“你为什么……后来又跟我接吻了?”

诶?

南希脸上挂着干涸的泪痕,惊讶地抬起眼,“那不是接吻。”

“不是接吻?”

“当然不是啦,”南希轻轻皱眉,“那是救治,就像现在你对我做的一样。我不把血给你渡口里,你也无法醒过来呀。”

伊比利斯撩起眼皮盯着她,好一会儿才很轻地笑了一下,“这样啊。那就好,让我白担心了。”

“你担心什么?”南希好奇地问。

“担心你趁我昏迷占我便宜啊。”少年懒洋洋地说。

“哦,那不能,我又不喜欢你。哎呦!”手心被对方狠狠捏了一下,血顿时涌出来,南希疼得脸都皱成一团。

“抱歉,”伊比利斯毫无歉意地轻笑,“听到你不喜欢我太高兴了,一时失手。”

南希:“……”

治愈的光芒消失。南希看向掌心,伤口依旧很渗人。但是不往出渗血了,干涸的血迹结痂在伤口,上面结着薄薄的膜。但是依旧能看到裸露的骨头和血肉。

伊比利斯变出一根纱布,给她把伤口缠住,“这样治疗两到三天,你的手就跟以前一样,不会留下疤痕。”

“那太好了。”南希高兴地说。

伊比利斯拉起她,“我们回去吧。明天你不是还有课吗?”

“对。”不仅有课,她还要去米洛斯家里取药,要跟莉莉见面,还要去北地。

夜色浓郁,伊比利斯带着她回到家。女仆们似乎没有发现她不见。

南希看了一眼锺表,已经凌晨两点了。她在纸世界里竟然才待了九个小时。她感觉过去了半辈子。

伊比利斯打着哈欠给她扬了一道清洁术,就把盥洗室霸占了。他重新变回了人鱼的样子,躺在浴缸里的水里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