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是躺了,但是无法睡,”米洛斯瞥了她一眼,“你还记得吧,我手心种的花。”

“记得啊,”南希点点头,“您为了提醒成为神明的自己,每天准时会放一些温馨的回忆。”

米洛斯微微惊讶了一下,“温馨?”

“嗯,不是吗?”南希有点疑惑,“记忆吵得您无法入睡吗?”

米洛斯又注视了她一会儿,低笑一声,“确实挺吵的。”

“有没有办法把种子弄出来呢?”南希问。

“没有。”

“那碍不碍事呢?”南希又问,“比如会不会给您的身体带来损伤?”

米洛斯沉默了一下,每天晚上种子从手心里长出来时,整条手臂都疼麻了。种子不停地吞噬血肉,他从以前不吃饭食到现在一日三餐都得进食,为的就是使血肉再生。

“不碍事。”他轻声说。

南希打量着他轻垂的眼帘和强行装出的若无其事,就知道其实还是有损伤的。用血肉供养的种子埋在手心,怎么会一点事都没有呢?

她抱住他的腰,仰起脸,“米洛斯大人,你真好。”

米洛斯扫了她一眼,少女全心全意依赖的眼神,让萦绕在心头的烦闷醋意散去了大半。他轻翘唇角,“我们开始学习吧,就学刚才的神术。”

南希用了点力,把他推到在座椅上,顺势骑在他的腿上,“我不想学啊,米洛斯大人。”

米洛斯维持着冷冷清清的神色,微仰着脸看着她,“就知道你会这样。”

南希搂住他的脖子,目光停在他削薄的唇上,“或者,您就在这里教我吧。”

“这样没法教。”米洛斯轻声说,“你先下去。”因为少女离得太近,说话间气息落在脖颈上,很快就染上了一层红泽。

南希用指腹蹭了蹭,年轻神明的眼帘垂得更低,几乎看不清眸色。

“宿主,加一分。”

一共得到四分后,南希心满意足地松开手,“算啦,我下去您好好教吧。”她想从他腿上下去,但是腰际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环住,根本无法挪动。

“就在这儿学吧。”米洛斯抬起眼,还是那副清淡的模样,但是嗓音被情欲灼得很沙。

“这儿怎么学呀?”南希忍不住笑,“我们要学的可是造水术。”

“这不是正好吗?”米洛斯望着她,语速缓慢,“水落下来……衣服就湿了。”

南希:“……”

看着她有贼心没贼胆的样子,米洛斯勾勾唇角,松开手臂放过了她。

南希连忙滑下地站好。

年轻的神明随即也站了起来,他又恢复了清冷的神情,伸手摘下一枚素色银指环,套在她的无名指上。指环瞬间收缩,丝毫不差地包裹住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