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吵成这样,王月,去把管事给我叫来,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是”
“老爷…老爷…”
“停下!老管家,你跟老爷几十年了,深知老爷喜静,你带着这么一大帮子人吵吵闹闹的,这不是惹老爷生气吗?”
“好好好,大家先静一静,静一静,小月儿,看来夫人也在”
“要不是夫人在,老爷早就发火了,究竟是怎么回事?能让堂堂的丁府大管家都忘了礼数!”
“月丫头,你别在这激我老头子,要是你知道这消息,说不定比我还乐呢”
“哪敢那,您可是服侍两代家主的老人了,我跟您可没法比……”
“桂少爷中了”,老管家知道王月是刀子嘴,也不和他纠缠。
“什么?…老管家您说真的?”
“呦,月丫头,这会怎么客气起来了”
“老管家,您还不知道我吗,天生的讨打嘴,我给您赔罪了,给您赔罪了”
“别,你是夫人的人,我可不敢得罪,实话跟你说了,两位公子都高中甲榜”,听到自己儿子高中甲榜,王月乐的比老管家的声音都大,一行人热热闹闹的在门外道起了喜来。
“恭喜老爷,夫人,公子高中了”
“那一榜?那一名?”
“焺公子甲榜第二,桂公子甲榜末”
“哈哈哈哈……好……好!老管事,通知下去,公子院所有人赏一年月钱,府内的赏半年月钱,丁家所有商队,赏他们一成利钱”,丁文也是大喜过望,平日里看着自己儿子嬉戏打闹,没想到居然能高中甲榜第二,可惜呀,没能得中榜首。
当晚丁府宴请四邻,所有人都知道丁焺高中甲榜第二,纷纷带着自家孩子前来沾沾文运,图个得中的好彩头,要是能讨到一件文房四宝,那就更完美了,而我们主人公,此刻正被锁在公子楼上苦读,美名其曰准备殿试。
“你都快把书翻烂了,不是已经中了吗?慌个什么?”,丁焺正懒洋洋的盖着一本书假寐,丁桂却急得火烧屁股似的,翻翻这本翻翻那本,手就没停下来过。
“我的大少爷哎,马上就是殿试了,没几天了,您是进士生,策论证述那是本行,小的我可就不一样了,明算并不侧重这些,殿试肯定全是对策,您说我能不着急吗?”
“既然不是本行,你着急又有何用?反正已经考中了,大大小小肯定会有官做,稍安勿躁”
“少爷,小的跟您这么多年,您是瞒不过我的,您天资聪颖过目不忘,最受不得拘束,故而心生逆叛,天天惹得老爷夫人生气,大家都觉得您考不中,我却恰恰相反,甲榜第一非你莫属,这次大考第二,是因为您想考第二,并不是您只能得第二,以您的本事,天下才是您的棋盘,可小的我就这么一次机会,虽说是甲榜,可…哎…,少爷,我…”
丁焺眼眸一动,看来自己小看这个小跟班了,没想到这家伙也不是省油的灯,“假如我说不必担忧,你会不会信我?”
“会!”,丁桂不假思索,直接斩钉截铁的回答会,丁焺满意的坐起身,本来盖在脸上的书本也滑落了下来。
“你所担心的不过是出身而已,你出身也算清白,但你母亲毕竟入过贱籍,朝中又无人撑腰,所以你担心吏部会拿此事做文章是不是?”
“请少爷救救我”,丁桂的担心不无道理,他父亲是商人,母亲是婢女,虽说早已赎出贱籍,但影响肯定会有,而丁焺的身份已经洗白,有丁武这个正四品的叔叔在,谁敢说他不是清白之身,所以丁桂没有退路,如果殿试的名次不佳,那么自己很可能就会被闲置起来,蹉跎到死。
“你我兄弟,何言救命,你放心,不出三天,你父亲就会被纳入丁家主系,你的身份也会转变为丁家少公子,扯虎皮做大旗,有二叔这个金子招牌在,谁敢伸手?”
“这…”,支系并主系,这是前所未有的事,丁桂有些难以置信。
“别这这那那的,我的案上有本《国策》,背熟它”
丁焺又重新捡起书本盖在脸上,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丁桂着急忙慌的开始背起了《国策》。
就在放榜的第三天,丁家的一名族老因病重,需要转回扬州医治,族老空缺,丁文破例提拔外枝一名九十余岁的老者担任族老,巧的是这名族老正是丁桂的太爷爷,丁桂也顺理成章的并入主系,成为丁家小少爷,拜了宗祠,换了衣服,也算是苦尽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