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没有人再次求情,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继而开口问沈听肆,“陆爱卿觉得流放置哪里比较合适”
沈听肆理了理衣袖,从容开口,“贺州。”
“贺州地处极北,终年苦寒,想必解世子到了那里,定能够切身的体会到时刻被匈奴威慑的百姓的痛苦。”
宿主9999原本一直很安静的看着沈听肆的表演,但在听到沈听肆所说的流放之地的时候,顿时有些坐不住了,原本的剧情里解汿不是被流放到岭南了吗你怎么改成贺州了
沈听肆不紧不慢的回答,解汿最终都是要到居庸关参军的,只要目的相同就可,何必在乎过程呢
贺州就在居庸关旁边,能让解汿少走很多的冤枉路,咱们尽快完成任务,赶往下一个世界不好吗你还想不想完成系统的ki了
9999大吃一惊,还能有这种说法宿主你真聪明。
果然他的丞相就是贴心,皇帝对于贺州这个地方满意的不得了。
这么冷的天,几千里的路走过去,就算整个镇北侯府连带着解汿都死绝了,旁人也说不出他半个错来。
“如此,甚好,”皇帝心满意足,“就按陆爱卿说的来。”
“陛下,”沈听肆再次躬身向前,“微臣有一不情之请。”
“说。”
“对于镇北侯府被流放一事,微臣希望陛下能够交于微臣全权处理。”说着这话,沈听肆还向皇帝眨了眨眼睛。
多好的臣子啊
皇帝瞬间明白了沈听肆的意思,他是要主动替他处理了解汿吧
“朕允了,”皇帝感动极了,对着下方的文武百官扫视一圈,面露嫌弃,“你们若都能像陆爱卿这般为朕分忧,又何愁无所建树”
“退朝。”
皇帝迫不及待的回到后宫去云雨,徒留满朝的大臣面面相觑。
“陆相可真是好手段”毕鹤轩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么一句。
皇帝十几年前就表现出了昏聩的一面,为了大雍的未来,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培养出一个继承人出来。
初次见到陆漻,毕鹤轩就起了爱才之心,他费尽心力为他铺平前路,除去后顾之忧。
只想着等自己致仕以后,把手下所有的东西都交陆漻,渴望他能够继承自己的衣钵,带给大雍一个清平世界。
可当初的他有多么自豪陆漻的优秀,如今就有多么的愤恨
他果真是年纪大了,刚才还以为沈听肆脸上怪异的笑是于心不忍,却从未想过他竟是要赶尽杀绝
他那天资聪颖的弟子,终究还是成为了功名利禄的傀儡。
“你这么做,对得起谁”毕鹤轩指着沈听肆的鼻子,“这么多年的圣贤书,你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是不是”
“我真是后悔,当初根本就不该把你引荐给陛下,早知你为了如今的荣华富贵奴颜谄媚,不如拼了我这把老骨头也要拖你下地狱”
“你可知,若没有解世子”毕鹤轩因为太过于气愤,忽然猛烈的咳嗽了起来,直憋的那张布满沟壑的脸上遍布通红。
“老师”沈听肆下意识的伸手去扶,毕鹤轩厌恶的一把甩开了去,“滚开你少在那里惺惺作态”
解汿被除去所有官职,整个朝堂再无领兵之人,一旦匈奴大肆进攻
毕鹤轩紧咬着牙关,“你何曾考虑过这天下的百姓你对得起你陆家的列祖列宗”
沈听肆目光平静的望进毕鹤轩而眼底,一字一顿的开口,“陆漻,无愧于心。”
“好一个无愧于心”解汿眉眼间阴郁不散,眼底是还来不及被岁月沉淀下来的怨毒锋芒,“陆漻,是我眼拙,认错了人,从今往后,我们的情谊不复存在”
“情谊”沈听肆挑眉,居高临下的看着即将被御前侍卫押解下去的解汿,似笑非笑的说道,“你该不会以为我们之间真的有那劳什子的知己情吧”
“堂堂镇北侯世子,竟会如此天真”
眼看着解汿的脸色寸寸灰败下来,拉足了仇恨的沈听肆嗤笑一声,拂袖大步离去。
回到丞相府,坐在原主陆漻的书房里,沈听肆心中那种怪异的感觉更甚了些。
作为一个只手遮天的权臣,陆漻的府邸是否太过于朴素了
更何况
就在沈听肆抬眼能看到的地方,竟然还挂着一副铁画银钩的字。
那字迹力透纸背,可见陆漻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书写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