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作孽)(1 / 2)

红糖鸡蛋 西西特 3818 字 3个月前

刺不大, 进肉里就一个小黑点,也没有痛到不能忍受的程度。

可要是不把它挑出来,它有可能会发炎。

时间一长, 就会和肉长在一起。

煤油灯旁,梁白玉扎刺的地方被细针挑开皮, 出了一点点血。

陈砜把那根刺慢慢拨出来,吐气道“好了。”

梁白玉还伸着手,一滴小血珠从他指腹滑落, 留下一道鲜红的痕迹。

陈砜看了他一眼,握住他的手腕,低下头, 干燥的薄唇微张。

男人阳刚的气息就要触到那根手指, 顺着弥漫的轻淡血腥味拢住破皮之处,耳边忽然拂过一声笑, “干什么呀”

他脑子一懵,几秒后就冒热气,“我以为你要我”

梁白玉的鼻息里带出了个含糊的“嗯”声,拖着尾音问“吹吹, 还是含含”

陈砜倏地直起身, 偏开头“我去把针放回”

黑色棉衣的后领被勾住, 是一如既往的轻漫力道。

他也一成不变的没有挣脱。

一切如初。

这么一个身高体壮的成年男性,一次又一次的被小娃娃都能逃开的纤细指尖勾得站在原地, 完美的诠释了一句话――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梁白玉的手指若有似无的顺着陈砜后领边沿蹭到前面, 划了个挑逗的弧度“太纯情的男人容易被骗。”

“我不纯情。”陈砜说。

梁白玉“噢”了一声“但你还是好骗。”

陈砜“”

“我也不好骗。”陈砜捉住领子上的那只手, 拇指在他扎过刺的小血口上擦过,将那点血迹抹掉, “别闹了,你就在这待着。”

梁白玉的视线从男人背影上收回来,他看了眼手指。

“要是真的不好骗多好。”

正常情况下,年初一除了早上那顿是新鲜的,剩下两顿都是吃三十晚上的剩饭剩菜。

陈砜三十晚上没做年夜饭,所以这晚都烧的新菜。

梁白玉一口没吃。

陈砜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说了他一句,语气其实不算多重。梁白玉椅子一拉就走了。

天塌了。

陈砜收拾完都不敢进屋,一直在门外走动,他心烦气躁的去他爸那屋找烟,被他爸嘲了一顿。

陈富贵嘲得毫不留情,说他养孩子,未婚就当爹了。

“我只是太担心他。”陈砜捏着小半包烟,闷闷的憋出一句,“早上就吃了一块鸡胗,小半个鸡翅,中午喝了几口糖水,晚上又不吃饭药就一瓶,不知道其他的在哪,他不想说的我都问不出来,我就想他能多吃点,也不是吃很多,就稍微多点”

陈富贵听儿子唠叨听的要吐血了“那你跟他说去,你在我这说什么”

陈砜摩挲手里的烟盒“我怕他嫌我烦。”

陈富贵“”“滚滚滚,赶紧滚。”他抚着心口直喘气,“快滚”

“爸你早点睡,夜里有事叫我。”陈砜撩开帘子,带上门出去。

陈富贵做了好几次深呼吸“老陈家倒了八辈子的血霉真是作孽”

作孽啊

陈砜在院里抽了一支烟,和小黑说了会话。

小黑把屁股对着他。

陈砜拔掉烟头丢进雪地里,他搓搓冰凉的脸,垮着肩转身回屋,敲敲门等了会才推开。

屋里的光源在床那里。

青年拎着煤油灯坐在床边,朝他看过来的眼神十分幽怨“怎么才进来”

陈砜准备好的一肚子话都忘了,他一只手还在门上,整个人愣住。

梁白玉说“我想泡脚。”

陈砜脑子没转过来,身体先做出行动,掉头就去给他拿脚盆倒水。

小半水瓶的开水兑了几瓢冷水,温的。

梁白玉脱掉白袜子,把两只脚放进盆里“抽烟了。”“一根。”陈砜一顿。

“我也想抽。” 梁白玉的头发被丝巾松松的扎在一起,他一垂头,零碎的发丝就蹭着他脸颊往前荡。

陈砜给他把皮鞋收到一边,摆整齐“不是好烟,味道冲,刮嗓子。”

梁白玉舔唇“尝尝呗。”

陈砜沉默了片刻,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递给他。

梁白玉凑过去,轻轻含住浅黄色的烟蒂,好看的下巴抬了抬。

“呲。”

陈砜擦了根火柴,给他点烟。

梁白玉一手撑床后仰脑袋,一手扯开丝巾抓几下长发,他的身体曲线慵懒又漂亮,脖子上的那圈白纱布像是成了他的装饰物。

一缕青烟从梁白玉齿间慢慢溢出,他眯起眼唇边带着一抹诱人的笑,夹烟吸烟的样子很熟练,透着一股自然流露的风尘气。

这间昏暗的屋子仿佛瞬间变成纸醉金迷的奢靡场所,他就是正当红的,能让人为他狂欢着迷的招牌。

陈砜蹲在盆边,仰视着他。

“挺好抽的啊。”梁白玉和陈砜对视,笑容一下子变得柔情。

陈砜没说什么。